在近两年光伏行业遭遇寒冬、多数光伏企业偃旗息鼓之际,霸气地逆市而上的上海超日太阳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于2012年8月份设立了深圳分公司。可能当时的倪开禄做梦也没有想到,时隔几个月后,自己的公司会落得今天得这个境地。就在倪开禄自己前往欧洲追讨债务被误传为“跑路”之后,接连爆出丑闻和坏消息,超日太阳能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
“跑路门”又掀波澜
2012年12月底,网络传出消息说上海超日太阳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倪开禄因公司负债严重、经营困顿而“跑路”的传闻,吸引了整个行业的眼球。紧接着又开始流传倪开禄购豪车、质押资产等各种负面新闻,真假难辨。不过记者很快与身在美国的倪开禄取得了联系,倪开禄本人也亲口证实其远赴海外是为了处理个人投资项目和公司的电站业务,而并非流言所说的“跑路”。
因为之前也曾有“胡福林出逃”事件前例在先,所以倪开禄“跑路门”无论真假,超日的受关注度可谓是暴增,一时被推到了舆论关注的风口浪尖。好在倪开禄及时化解此事,才没有引发更大的乱子。“跑路门”事件发生后,倪开禄辞去超日太阳总经理职务,由其女婿张宇欣担任。超日发布的公告宣传:因在境外的电站资产及应收账款较多,董事长倪开禄正在欧洲、美国催收相关款项,其兼任的总经理一职,由其女婿张宇欣担任。其实如此繁忙的倪开禄有女婿分忧,应该是多方受益了。
倪开禄境外忙追债
深陷困境的超日在重重压力之下,不得不紧急停牌。倪开禄表示,面对当前难关,希望政府等有关部门帮助和支持公司。超日还透露,公司有3.8亿元银行借款逾期,正协商展期、续贷等事项;此外,已有三家供应商因货款清偿提起诉讼,涉及货款9000万元左右。公司还承认,受行业整体低迷影响,超日九江、超日洛阳的生产线、卫雪太阳能组件生产线、本部电池片生产线处于停产状态,本部六条组件生产线中也只有两条正常生产。
倪开禄对记者称最近一直在外追债,他说超日太阳遇到的问题也是国内光伏企业普遍遇到的问题。在国外,欧美看到中国光伏发展速度快,举起“双反”大棒遏制,公司海外电站项目收款滞后。对此倪开禄表示:“我们都有对策。”在国内,由于行业不好,银行不断抽贷,公司贷款抽掉了将近一半,这对整个行业的发展是沉重打击。他同时证实,目前奉贤区政府等相关部门都在帮助支持公司,但没有透露具体举措。
难复制尚德赛维救助模式
去年光伏行业经历全行业的系统性危机,企业经营指标恶化,负债率远高于安全线。尚德电力、赛维LDK等一线光伏企业如何解决债务危机为超日太阳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些有参考价值的方案。但考虑到超日太阳在上海当地的地位、政府的态度以及公司本身经营问题,该公司在债务危机的解决中可能很难获得与尚德、赛维相等的待遇。
超日太阳出现约4亿元银行贷款逾期,公司债付息近8000万元是当务之急。需要注意的是,尽管众多光伏行业需要依靠政府直接出手或政府信用背书,但超日太阳可能很难获得类似尚德和赛维的待遇。
据记者了解,综合考虑上海市政府的产业政策及超日太阳的背景以及其高风险的经营模式,期望政府直接出手救助的概率微乎其微。但鉴于“11超日债”一旦成为首家违约公司债,对金融体系将带来负面影响,当地政府和债权人不得不予以特别考虑,这将极大地考验利益相关方的智慧。
政府表态支持其自救
超日太阳能的麻烦并没有随着董事长倪开禄的返沪而减少,虽然他自己所说的政府及相关部门会给予支持,但上海奉贤区一位副区长称,目前政府并没有明确的救助计划,政府也不会不顾市场规律无原则救助,关键还是要看超日的自救行为。
这位奉贤区副区长说,当地政府在超日事件上存在一定的信息不对称,前期的消息主要来自于媒体报道和证券监管部门的通报。这位区长认为,目前超日的困境也折射出了整个光伏产业的困境,超日的困境也与投资失误有关。“先是卖产品,现在又是卖电厂,投资失误又让他们在全球光伏产业都不景气的情况下雪上加霜。”
对于此前有媒体报道称政府会进行救助,这位区长认为此说法有误导嫌疑:“目前政府还没有制定出明确的救助计划,并且政府也不会不顾资本市场的规律,无原则的进行投入。整个光伏产业都不景气,如果企业自身已经丧失了生存能力,就算帮了此一时,也没有什么意义,关键还是要看超日的自救行为。”
搬迁组件厂,瞄准电站
今年1月份有媒体称,超日董事长倪开禄先期前往青海推进当地的电站项目,随后又到其太阳能组件的主要生产基地洛阳。“超日太阳正酝酿将河南洛阳和江西九江的生产线搬迁到青海,和上海生产线还能有一点出口相比,这两个生产线几乎没有出口,生产处于停滞状态。”上海一位在银行工作的人士说,所有生产设备的搬离,或进一步加剧了和当地银行之间的矛盾,倪开禄最近已经奔赴洛阳和当地银行协商。“目前,洛阳当地一家银行因为贷款逾期,已将超日太阳能告上法庭并查封了部分超日洛阳资产,同时,超日仍在和光大、中信等债权银行沟通。”
“只有傍上光伏电站,才能启动对组件的需求,从而拉动众多光伏上游组件企业生产。”有业内人士称,“最近国家会出台关于补贴和支持光伏电站的具体政策。”据了解,近期政府正在接触不少光伏企业负责人,调研一些市场化方法提振光伏电站建设,方案包括光伏产业基金。
超日太阳能的生产基地集中在河南洛阳、江西九江,还有上海,明显不符合青海政府在青海当地生产组件的要求。超日在搬迁生产线到青海方面并没有选择余地。不过,超日太阳能的不少银行贷款均在洛阳当地获得,包括当地农信社、洛阳商业银行等,此番搬迁,或引起银行进一步的恐慌。
超日太阳改姓“国有”
在经历了不到三个月的阵痛后,青海国资与超日太阳达成意向性协议,后者将收购倪氏家族35%的股权,超日太阳将改姓“国有”。这对于深陷重重困境中的超日太阳来说,青海国资无疑是“救世主”。
国资纷纷入股光伏企业,意在救急与“输血”,避免企业倒闭,这是因为光伏企业与地方有太多的利益重合点——新能源产业是不少地方主打的“名片”,不单单是用工大户、纳税大户,更是当地力推的明星企业乃至形象工程,自然不能说垮就垮。
地方国资实力雄厚,关键时刻帮一把,既解围企业,又利好地方,看上去似乎是皆大欢喜。然而,国资“输血”虽能缓解光伏企业的燃眉之急,却不能增加国内外的需求,也不能改变市场的结构性矛盾,更不能提高一家企业或一个行业的自生能力。
所谓的产业阵痛,本是市场自发地“调结构”,是对过往畸形发展的一种矫正。因此国资慷慨解囊,并不能帮助光伏行业真正走出这个产业阵痛期。
暴风雨中起舞
如今的超日已经“国有化”,或者说故事从一开始或注定是悲剧。不管怎么说,曾经的超日太阳能在应对欧洲光伏产业的反倾销的立案调查中保持积极态度,频频运作带给市场更多的是种精神力量。在光伏行业备受挫打的当下,光伏企业本身的弊病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而在短期内无法扭转现实的情况下,姑且不论超日是否能力挽狂澜,其的霸气出场本身就是一剂强心剂,在提振市场层面必然会发挥一定作用。